秦时和孟晚说了许多关于墨砚的事情。
    包括墨砚亲生父母,还有哥哥和妹妹被越国大毒枭残忍杀害的事情。
    孟晚心头一震,“那个大毒枭,死了吗?”
    秦时摇头,“几次都要逮到,但他太狡猾。不过,应该快了吧。”
    秦时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,从池塘边站起身,“孟小姐,这些原本不应该我这个做朋友的来和你说,但墨二那人……哎,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,我只希望孟小姐考虑清楚,一旦决定留下,就再也别离开。他,受不住。”
    墨二这辈子最怕的,就是有亲近的人从他身边离开。
    所以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。
    但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
    连以前墨家的老管家离世,他都会难过。
    秦时还记得,那是墨砚第一次找他喝酒,虽然没说什么,但老管家是墨二与墨家最后的牵绊……
    “晚晚!”
    远远见到池塘边坐着的小姑娘,墨砚迈着大长腿,飞快地跑过来。
    在秦时眼中,墨砚是一个沉着冷静,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从他身上,你见不到任何激烈的情绪,开心也好,生气也好,除了眼神能泄露些许,绝对不会让你看出半分。
    可此时,他脸色爆红,汗水将棕栗色的发丝染透,黏在额角上,滴滴答答地从面颊上滑落。
    真真切切地能看出他有多急迫。
    秦时叹了一口气,“堵车了?”
    墨砚这才注意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,“你怎么还在?”
    秦时无奈摊手,“我不在这,怎么通知你家小仙女醒了?”
    或许是因为这个‘你家小仙女’取悦了墨砚,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,终于散去一些。
    瞧见小姑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,坐在池塘边,甚至还光着白生生的小脚,在那里晃啊晃,墨砚眉心皱起。
    也顾不上赶走电灯泡,连忙脱下外套,放在小姑娘身边的位置。
    孟晚看不懂他这操作,正一头雾水之时,男人已经倾身向前,直接将她抱了起来……
    他身上的t恤,湿哒哒地,透着温热的气息传来,让孟晚苍白的小脸瞬间涨红。
    想挣扎的时候,他却已经松开手,将她放到叠好的外套上。
    蹲下身,又拿起摆放在一旁的小皮鞋……
    孟晚已经面红耳赤了,瞥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电灯泡,他眼中带着玩味的笑,连忙阻止男人的动作,“我自己来!”
    墨砚做这些的时候,完全是下意识的,一气呵成,没有犹豫。
    此时见小姑娘慌慌张张地穿上鞋,脸红的像番茄一样,才反应过来,自己是唐突了。
    “凉。”他解释。
    视线又落在她单薄的病号服上,墨砚转头向白大褂看过去。
    秦时连忙捂紧自己的白大褂,“这个不行!”医生的白大褂都是神圣的,怎么能给你家小姑娘当遮风布?
    墨砚就差没翻白眼了,“谁要你的,取条毛毯。”
    嗯,这是直接赶人了。
    秦时推了推黑框眼镜,说了句‘有异性没人性’再次裹紧他的白大褂,离开……
    墨砚担心小姑娘着凉,他自己倒是不怕。沿着她左边的位置坐下,刚好挡住微凉的风。
    “刚醒?”他开口,打破微妙的气氛。
    “嗯。”孟晚瞧着他脸上都是汗珠,对着还未走远的人,大声道:“秦医生!顺便再拿些纸巾呗!谢谢啦!”
    秦时脚步一跄,差点没摔倒。
    他只是个路过的啊,怎么就成了跑腿的?
    墨砚勾着唇,得意的神色丝毫不掩饰,“路上堵车,跑回来的,不碍事。”
    他有多担心她,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,墨砚不会憋在心里。
    不让你惦念的人了解,她又怎么能知道?
    “又不急于一时,我在这等你,还能飞了?”孟晚却是不太赞同,瞧着他身上的t恤都湿了,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路程,莫名就有些心疼。
    也等不及秦时拿来纸巾,她拽着长长的袖口,倾身上前,将他脸上的汗珠一点一点拭去。
    “流汗又吹冷风,会生病的,我们回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墨砚专注地看着小姑娘,她的脸色很苍白,一看精神气就不是很好。
    在那软乎乎的小手,擦掉他脸上的汗珠后,墨砚拉住她,直接带进怀里,从地上抱了起来……
    等秦时左手毛毯,右手纸抽地回来,池塘边已经空无一人,只剩下一件孤零零的外套。
    秦时:“……”
    所以,他们这是溜傻小子吗?
    病房里
    孟晚盖着厚厚的被子,只剩下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。
    不是她想,而是男人怕她着凉,一定要如此。
    还吩咐了永夜去煮姜汤。
    洁白的枕套被褥,衬的孟晚那张小脸越发红润,因为灵力使用过度而造成的苍白,全然不见。
    他抱着她的时候,身上浸透了衣服的汗珠,也同样打湿她单薄的病号服,气息萦绕在身上,经久不散。
    孟晚盖着被子,都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。
    以及,他好宽厚的胸膛,让人没来由地感到安心。
    抱了一路,孟晚顺便蹭了他的紫金之气,所以身体已经没那么虚弱了。
    他,还有这种功能?
    是不是以后多蹭蹭,连玉石都省了?
    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,孟晚心跳得很快,快到已经分不清对他是什么感觉……
    打从心里,孟晚是抗拒人类雄性生物的,她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人,没事攒攒功德,无牵无挂地活到七八十岁,也差不多就圆满了。
    可是再见过他抽骨献祭,只为了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,将她复活。
    还如何能冷眼旁观地对待他?
    ‘咔哒’一声,浴室的门被推开。
    墨砚为了在他的小姑娘面前保持形象,第一时间将自己清洗干净。
    棕栗色的发丝还湿着,一滴水珠顺着狭长的眉眼滚落,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,最后滚入毛绒绒的家居服中。
    不是高冷的霸道总裁,不是清爽的邻家哥哥,此时的他看起来带着几分稚气的可爱。
    孟晚的眼睛一亮,从洁白的被褥中伸出小手,勾了勾,“墨砚,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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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