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,上衣彻底解开,文胸已经去除。
    田小娥跪坐在她的头上方,两只手按住她的关键部位,尽力往下压着。
    “嫂子,为了防止你身体痉挛造成无意识的乱动,我会先刺你几个穴位,让你的胳膊和腿都动不了。”
    “这都是正常的,嫂子别害怕。”
    看着身体不停微微发抖的苏玉容,秦峰不得不嘱咐。
    他真后悔把实际病情说出来了。
    现在嫂子被心肌梗死这个词给吓的,有了心里负担,对治疗太不利了。
    “玉容不是害怕,是被我按的太厉害了,弹性传到她身上,弹得抖呢?”
    田小娥为了让苏玉容忘了治病,故意逗她。
    “你真是讨厌!”苏玉容紧闭双眸,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说道。
    “你上次给我压了胳膊,这次我可是给你压了弹簧,算起来,你还欠我的呢。”
    “你的弹簧我到想压呢,轮不上嘛。”苏玉容立刻故意不去想心脏的事,顺着田小娥开起了玩笑。
    “真的想?那一会我给你压一压,咱们姐妹关系,我不跟你小气。”
    “现在都说破了,不用遮遮掩掩了,人家你的有主了,更轮不上我了。”
    “没事,永远你第一,紧着你,行了吧?”田小娥温柔的说道。
    虽然现在对秦峰的误会解释清楚了,但她对苏玉容的感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,反而对她更加感觉亲切了。
    因为,刚才秦峰给两人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,都是难以接受,所以,田小娥确定,苏玉容真的是那会洗澡时说的那么对她的。
    而她,因为感动,对苏玉容有了依恋的感情。
    “这还差不多,算我没白疼你。爪子,别乱动,讨厌么!”
    “不是我,我没动!是小峰!”
    “胡说,我还不知道?就是啊!”
    随着一声娇呼,秦峰把金针扎了进去!
    “小娥姐,手往上一点!”
    秦峰命令一声,右手并作指剑,轻轻地点到金针之上。
    他要以气御针,让金针通过复杂的经脉,直达郁结之处。
    “玉容,没事吧?”
    “有点,有点心慌?”
    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
    秦峰心中顿时一惊!
    心慌?
    心律不齐了?
    嫂子的经脉太脆弱,本就伤痕累累,若再有丝毫损伤,说不定就会出大事。
    现在出现心律不齐,就是经脉紧和金针相接触了。
    他必须得让经脉收缩,以腾出空隙,让金针穿过。
    “小娥姐,无论用什么办法,让我嫂子紧张!”秦峰低声嘱咐着,再次加大真气输出,全神贯注的操控着金针。
    “玉容,我耳朵痒了。”
    “痒你就抓嘛,跟我说什啊!你个死丫头,这只手怎么放开了?”
    “你让我抓的嘛。再说,这边现在又不用,不怕弹。”
    “可你给我遮住点啊,你”
    “好好好,遮住。”
    “你按着就行了,别乱动!”
    “我没动。嘻嘻嘻。”
    “你再这样我生气了!”
    “一会让你也动回来还不行?”
    “我真生气了!”
    “不害羞!嘻嘻嘻!”
    “死丫头,等会我非打死你!”
    “以后我跟你一头睡!”
    “滚!”
    “哎呀,玉容,我都要按不住了,你羞不羞”
    苏玉容的脸红成了苹果,但现在一动不能动,又急又羞,恨不得立刻起来咬遮死丫头几口。
    不过,由于紧张引起了经脉收缩,金针的活动余地大了一些,秦峰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小娥姐,手拿开!”
    秦峰一声命令,银簪子突然出现在手中。
    田小娥赶紧放开双手,银簪子已经没入苏玉容心口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苏玉容一声娇呼。
    有一丝痛,最多的是害羞!
    “好了,按住,留出簪子尾就可以了。”
    秦峰命令一声,闭上眼睛,开始聚集真气。
    他没想到,仅仅给嫂子疏通一条经脉的一点点郁结,就耗费了他绝大部分真气!
    表情,让他精神竟然透支到如此地步!
    此时,他头晕目眩,眼前发黑,好像一个礼拜没睡觉的低血糖患者一样,似乎随时能休克过去。
    但是,现在正是关键时刻,他决不能停!
    要是停下,嫂子必死无疑!
    秦峰咬牙调动所余不多的真气,全部凝聚指尖,狠狠地朝簪子尾弹去。
    突然,从金针传回的意识中,他发现郁结处的心脉正在胀大,马上就要把金针顶住了。
    若经脉被顶破,嫂子即刻就会香消玉殒!
    “小娥姐,快,让嫂子紧张!”
    秦峰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道。
    田小娥也看出来,这是危险关头,不敢大意。
    但是,她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,并且现在还在变本加厉,可是苏玉容却好像习惯了,有抵抗力了!
    怎么办?
    “玉容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我还没真正跟人亲过,上次我被你亲了,这次我要亲回来!”
    “田小娥,你敢!”
    随着这一声,秦峰猛的弹出手指。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“咳咳咳!”
    随着咳嗽,苏玉容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。
    “好了”
    秦峰总算松了口气,伸手拔出银簪。
    他猛的挥了下手,金针却没出来。
    竟然没有一丝真气了。
    秦峰不得不颤抖着手,用指甲寻针尾。
    但好由于弹性太大,几次都找出来。
    田小娥给苏玉容擦去嘴角的鲜血,看到苏玉容眼睛瞪的老大,抬头看去,才看到秦峰的手指头在关键部位来回摩挲。
    她赶紧帮忙,用手给按下去,针尾终于露出了一些。
    秦峰顺势抽出金针,但手颤抖的越发厉害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    他知道,马上就要晕倒了,得快点给嫂子解开穴道,否则,还是会影响她的血脉。
    手捏金针,深吸一口气,快速的刺进三处大穴后,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。
    “小峰”
    田小娥轻轻地喊了一句。
    秦峰却好像没有听到,软软的朝侧面倒去。
    田小娥一把搂进了怀里
    天色蒙蒙亮,夏风徐徐吹。
    苏玉容的床上,秦峰只穿着一个黑色平角裤躺在床上,沉沉的睡着,豆大的汗珠在身体各部不停冒出。
    田小娥正拿着毛巾给他擦身。
    苏玉容抱着膝盖坐在床里,担忧不已的看着他。
    “小娥,他不会有事吧?”
    “他就是累的睡着了,应该没事。”田小娥虽然心里也不确定,但仍然做出肯定的语气说道。
    现在,一个心梗刚好,一个深度昏迷,只能自己主事了。
    她已经决定,太阳出山,他若再不醒,自己就把他绑在身上,骑摩托去县城医院。
    “要是他因为我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对得起你们两口子?”苏玉容说着,眼里又溢满了泪水。
    “傻瓜,他不会有事,就是真有什么,也是他心甘情愿要救你,我也心甘情愿让他救你,你没有对不起我们,这是他该做的,更是我打心底要让他为你做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们是一家人,虽然没有血缘,却比有血缘更亲一百倍,以后,你不许这样想。”
    田小娥看着苏玉容,极为真诚的说道。
    “可是,没了他,咱们俩可怎么办啊?”
    苏玉容满是担忧的说道。
    她又回到了秦峰出事之后的那种样子。
    当时,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,田小娥坐在她身边,搂着她,两个人一起哭。
    当时,她就是这样,跟一个小女孩似的,六神无主,可怜无助,完全没有一点点主心骨,没有一点点主意。
    但,太阳升起后,她立刻背上干粮,走路去了县城,像一个直迎雷电而上的海燕,像一株无惧风雪的腊梅一样,坚强,果敢,百折不挠!
    她,好像只在田小娥面前这样。
    她,也只会在这个最亲的姐妹面前这样。
    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,她柔弱,她胆小,她害怕外界的一切。
    但,为了自己所爱的人,她不得不穿上厚厚的盔甲,去面对一切风雨雷电,像一个孤独的战士一般,把自己化作利剑,跟一切人间的磨难对抗。
    她需要一个港湾,一个可以倾诉,可以放松,可以落泪,可以舔舐伤口的地方。
    而田小娥,就是她的港湾。
    有了委屈,有了害怕,在她面前,不需要伪装,更不需要假装坚强,只需要释放真正的自己,让自己得到她的抚慰和爱怜,真正的让自己的心歇一歇,好明天能充满精神的去面对一切苦难。
    “玉容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,你就有依靠!”
    “不管以后怎么样,你我,永远不分开!”
    田小娥过去,坐回原来的那个位置,抱住苏玉容,用温柔的语气,发誓般说道。
    “小娥,我不能没有你,也不能没有他,我们都好好的,行吗?”
    苏玉容在田小娥怀里,抹着眼泪说道。
    “行!我答应了,我也替老天爷答应了。”田小娥故作轻松的说道。
    “那你快给他擦吧,我出去。”
    苏玉容说着要下床。
    “出去干什么?你刚治好,身体还虚弱,若出去受了风再病了,一下倒俩,我还活不活了?”
    “再说,他把你看了个差不多,三番五次的也摸的差不多了,还有个什么避嫌的?”
    田小娥说着,直接一把扯下了秦峰的平角裤。
    顿时,两人的眼睛都直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