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光万丈,青鸾出现,带着震天鸣叫声,冲向顾云墨。
    顾云墨不耐,掏了掏耳朵,一手轻轻一挥,甩出一滴灵气所化的水滴,青鸾惨叫一声,瞬间消散于世间。
    还未来的及表现的青鸾:……
    被吓傻了的顾云裳:……
    这可是她的凤骨衍生出来的灵兽,怎么可能会死的这么轻巧。
    顾云墨冷笑一声,“真是可惜了!明明是根好骨头,怎么到你这儿,就这么掉价了?”
    凤骨竟然生出的不是凤,而是低等的青鸾,何等悲哀!
    她嫌弃地看了一眼顾云裳,再好的东西落在废物身上,也会成为废物。
    顾云裳疯了!
    爬起来就要掐顾云墨,顾云墨没了耐心,一手紧紧掐着顾云裳的脖子,重重砸在地上,一脚踩在后者胸口上。
    “痛吗?”她褪去懒散,语气阴沉,夹杂着蚀骨的恨意。
    这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执念。
    “啊……贱人,你去死!你去死啊!”顾云裳垂死挣扎。
    “好,现在就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    “住手!”顾老爷子及时赶到,待看到顾云裳这般惨兮兮的模样,怒气冲天,“你好大的胆子,这里可是承恩侯府,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!现在放了裳儿。”
    顾云墨转身,嘴角上扬,讥讽道:“放了她,我怎么跟徒弟交代?”
    你又不是老娘真正的爷爷,没必要给脸。
    “你徒弟还活着。”顾老爷子不知其中详细,见到完好的阿郎,只觉得这是对方故意找茬。
    “活着?”她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顾老爷子身后的顾云兮,讽刺道:“她是不是还跟你说,她们不过是抓错了人,然后我故意来找茬的?”
    原主生前见过太多这样的戏码了。
    顾云兮看上去高傲,不像顾云裳那般,但她却比顾云裳更加阴狠,自私,不择手段。
    顾老爷子一愣。
    的确,云兮就是这么说的。
    “好吧,我就是来找茬的。”顾云墨松口,忽地又眉眼一凝,冷声道:“看,这才是真正地找茬。”
    她将顾云裳翻转过来,一手刺进顾云裳的后背。
    “裳儿!!”顾二夫人惊声尖叫:“你在干什么?放了我的裳儿,你快放了她啊。”
    顾云墨不理,拉出顾云裳的脊骨。
    本应洁白剔透的凤骨隐隐泛着微微的黑。
    “被污染的东西我才不要。”她嫌弃地皱了皱眉,单手一扬。
    骨粉漫天飞扬。
    顾云裳死不瞑目。
    顾二夫人好似勇敢了,也不忌惮顾云墨的气势,爬了过来,抱着顾云裳的尸体,放声痛哭。
    “裳儿,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,一定!只要给我个机会……”
    “我现在就给你机会!”顾云墨很贴心,“我人就在这里,你来报仇。”
    顾二夫人一怔,转声大哭,“裳儿啊,我的女儿啊……都怪娘,都是娘的错啊。等娘变厉害了,一定会帮你报仇的。”
    顾云墨:……
    这怕不是传说中的塑料母女情?突然有点心疼顾云裳了!
    “你杀了我的孙女!”顾老爷子再无忌惮,出手袭来。
    顾云墨怕麻烦,想要解决了这不分是非,纵容子孙作恶的老人,刚一出手,内心却无端躁动起来,心生不舍。
    她收了手,快速抱起阿郎。
    元婴强者的气势瞬间炸在她的身上,顾云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抵抗。
    顾云兮等人面露意外。这女人莫不是个傻子?
    风起云涌,乱花环绕。
    顾云墨毫发无伤,众人惊呆原地。
    突闻——
    “老侯爷……”她微微开口,语气夹杂着浓浓悲伤,质问:“在你为祸害世间的孙女报仇时,你是否还记得另外一个孙女?”
    “她也许很傻,很丑,但是她很真诚,尊敬你,爱戴你,甚至为了讨好你,不惜以废物之身,深入龙潭虎穴,只为能够送你一颗滋养身子的草药。”
    “她也许很没用,但比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小人来说,却是最赤诚的。”
    “在她失踪后,你可曾找寻过她?是否祭奠过她?又是否还记得这个孙女?”
    “她死了,死在绝望中,死在漆黑的破庙,死在你现在护着的这个孙女手下。”
    “如此,你也觉得无所谓吗?”
    顾老侯爷仿若遭遇晴天霹雳。她最疼爱的孙女死了?还是死在最有天赋的孩子手中?
    可……
    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,满脸狰狞之色的顾云裳,唇角微颤。
    “即便如此,顾家的孩子自是要交给我处理。”
    顾云墨冷笑一声。
    听到了吗?小傻女!你的爷爷从未真心待过你,就算知晓你死去的真相,也只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    “师父?”阿郎拉了拉顾云墨的衣角,担心道:“我们先回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好,我们回家,回我们自己的家。”
    她转而一掌隔空打向顾老侯爷,带着原主蚀骨的恨意和悲伤。
    顾老侯爷欲躲闪,却被无形压制着,动弹不得,只得硬生生停在那里,看着对方的眼。
    很像!却和记忆中那懦弱孙女的气势截然不同。
    再看对方的身形,也太像!
    他硬生生地挨下这一次攻击,口吐鲜血,晕倒过去。
    所有人大乱,再也顾不得顾云墨。
    落霞苑。
    昏暗的月光下,一个小女孩扶着院门,双眸紧紧盯着远处的灯火阑珊。
    也只有在夜里,她才敢出门。
    因为黑暗可以掩盖她那令人忌惮嫌恶的脸。
    “娘,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    “彩云,没事,不用担心!”
    “可是,娘你不想知道吗?我们在这个院子待了这么多年,彩云好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。我想和哥哥姐姐们一样,出去玩好玩的,吃好吃的。”
    “彩云。”万茜疼惜地摸着小女孩那遍布各种咒文的脸颊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。
    “彩云,以后娘会带你出去看看的。”
    “娘,你别骗我了。”顾彩云摸了摸脸颊,低着头,难受道:“因为这个诅咒是不是?”
    “乖,彩云,娘会治好你的。”
    “娘!你骗人!”顾彩云甩开万茜的手,哭着道:“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,我再也不相信你了。如果一定要带着这个诅咒,一辈子躲躲藏藏,我还不如死了。
    “彩云……”万茜不知所措,“都是娘没用……”
    “嗖”一道白光落下,一个药瓶自天而落,砸在万茜脚边。
    万茜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,这才捡起打开。
    浓郁灵气扑鼻而来。
    灰暗的瞳眸闪现一道光,万茜跪在地上,对着落下的方向磕了一个头,“感谢高人恩赐。”转头兴奋地对着顾彩云说道:“彩云,有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