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父母减轻负担好样的。”
    水库前,听完方墨的来意以后,秦德江点了点头,沉吟了一会儿,大手一挥。
    “这样,侄儿子你就从我这里拉鱼去卖,卖多少都算你的。”
    闻言,方墨赶忙摆了摆手。
    “叔,这可不行,感情归感情,生意归生意,你这不要钱我可不敢拉去卖。”
    再三僵持之下,秦德江最终妥协。
    “行吧,那就按照三块钱一斤。”
    听到这个价格以后,方墨忍不住苦笑了一声。
    “叔,三块钱一斤,你这和不要钱也没什么区别啊,就按照七块一斤吧。”
    “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,我卖别人七块,卖你也是七块,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,还不得说我掉钱眼子里去了。”
    没等方墨说完,秦德江就是赶紧拒绝。
    就这个问题上,商量了许久,最终敲定的价格是五块钱一斤。
    这个价格让方墨都不禁感到有些无语,市面上二十多一斤的冷水鱼,自己五块钱一斤收过来,而且还是卖多少给多少,上哪儿找这种事啊。
    当然方国栋说的话,他也知道,即便是利润点在大,也得卖得出去,才能把那钱赚到。
    “叔,明天我早点过来捞鱼。”
    看了一眼表,现在时间已经有点儿晚了,县城距离这里得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再去的话肯定时间来不及了。
    告别了秦德江,刚回到家,姜秀琴就叫住了方墨。
    “你要去卖鱼妈不反对,不过你一个人刚出去,很多事情都不好处理,妈,到时候陪你一块去。”
    “妈,你明天要去上班,请假陪我去卖鱼不划算,我就当随便玩玩的,能卖出去多少还不一定呢,说不定还不够你一天的工资呢。”
    在方墨的劝说下,好不容易姜秀琴打消了陪方墨去的念头。
    就到了准备工作的环节,卖鱼的器具,还有给鱼打氧的机器,秦德江那里都要,倒不用方墨操心,但是交通工具,还得想个办法。
    扫到了院坝里头停放的那辆许久没有人动过,周身已经布满了一层灰尘的三轮车,方墨心思一下活络了许多。
    山水村距离城里面其实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距离,但因为山路狭窄的原因,车子速度开的很慢,所以算起来三轮车相比汽车的速度也相差不了多少,而且三轮车还要好停车一些。
    唯一的坏处就是没什么面子,但方墨深刻的明白,在这个世界上,面子都是给有钱人的,没钱的时候,人家只会说你扭捏,故作清高。
    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,方墨早早的起床,骑上电动三轮车,没来得及跟父母打一句招呼,就径直朝着鱼塘那边开去。
    “侄儿子来了,给你捞了一百多斤鱼,也不知道够不够。”
    大老远看见了方墨,秦德江就开始招呼,提起两个半人高的大桶,给方墨装上了车。
    “德江叔,差不多,这两天天气热,拿多了容易死。”
    “我就是这样想的。”
    秦德江脸上显得有些高兴,他还有些害怕方墨说自己小气。
    “你一个人骑车去城里卖啊,骑得惯吗,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    看着方墨车子上就一个人,秦德江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。
    “没问题,我从小就是骑这车长大的,再说车上有货,骑得肯定慢,德江叔你也忙,别耽搁了你。”
    “那你一定得小心点,咱们这条路货车可是不少。”
    秦德江又嘱托了一句。
    轰,一拧油门,三轮车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来,不一会儿儿就消失在了远方。
    看着远去的那辆车,秦德江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:“这孩子懂得将心比心,以后去社会上了,一定会成事。”
    此刻,已经行驶了老远距离的方墨,还不知道秦德江对他的评价这么高,他正估算着这批鱼能赚多少钱,按照外面这种行情来讲,这种细鳞鱼大概是在二十五元一斤。
    除去成本,这两筐鱼他要赚个两千多块钱。
    如果每天都能卖完的话,这一万块钱榜单的推广费就有着落了。
    有些险峻山路,三轮车的抗震性实在是不好,一路上颠颠簸簸,方墨大概骑了快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,终于来到市里。
    方墨先是找了一个最近的集市去,虽然心里面已经想象到了那里的场景,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,方墨眉头还是忍不住一皱。
    不大的集市里,此刻却是围满了人,小摊小贩的叫卖声,人们砍价的声音,不绝于耳,家禽的粪便味,以及各种各样的怪味道,传到了方墨的鼻子里。
    在看见此番景象以后,方墨没有丝毫犹豫,扭头就走。
    不是他吃不得苦,不能忍受这里的环境,实在是这个地方的购买力,和他预期的差太多了,等下一天就卖个十来斤鱼出去,还没有回家收废品赚得多。
    骑着出菜市场,方墨下车揉了揉头发,看着框里面的鱼。
    “今天不把你们卖出去算我输。”
    骑着车,直接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来。
    “小哥,要点啥。”
    老板是一个中年大胖子,看起来很和善,应该是太早还没有生意的原因,招呼的格外热情。
    见方墨在烟柜前停了下来,老板眼珠子一转。
    “新出来了这个c位,还有十五块的云烟。”
    做超市这么多年,胖老板察言观色的本领,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毫不夸张的来讲,到店的客人,基本上看一眼,就知道他们会买什么价位的烟,八九不离十。
    不过这次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    “来两包华子。”
    愣了一下,胖老板似乎是生怕方墨反悔一样,身手十分矫健的从烟柜里摸出了两包华子,递给了方墨,笑眯眯的说道。
    “兄弟,一共一百元。”
    伸手把烟揣好以后,方墨这才眼睛一瞪。
    “明明四十五一包,你骗我没买过吗。”
    “小兄弟四十五都什么时候的价格了,行吧,就收你四十五,下次记得多来我这里买。”
    “行,没问题。”